我的最大孫子今年九月就要唸小學了,突然有一個莫名的擔心,孫子在學校會不會被霸凌?這個莫名的突發奇想讓我想到,我在唸初中時一路被霸凌的經過。
我們那個年代沒有「霸凌」這個新名詞,就讀初中時的我,幾乎每天都要被相同的兩三位同學欺負。
我們這些資深朋友的初、高中年代,女生頭髮是要清湯掛麵(耳根要露出頭髮的髮際),男生是一律理光頭;我的前額較凸,可能看起來很滑稽吧,班上的一位留級生就跟我取了一個綽號:「西北雨」,說是我的額頭可以遮住一陣西北雨,我實在不喜歡這個綽號,但他每天都這樣叫我,還慫恿其他同學這樣的叫我,從小愛漂亮的我,理光頭對我來講就是一種折磨與逞罰,也是讓我從小沒信心的過程,這是當時民智未開的年代,讓教育部造成錯誤的教育方式;光是每天被霸凌及頂著光頭去上課這兩點,可想而知我是每天都不想去上學的。
有一次冬天的中午,我趴在書桌午睡,留級生慫恿他的狐群狗黨,用玩具針筒裝了自來水,再注射到我的右側褲袋內,這突臨其來的舉動,讓我從午睡夢中驚醒,因為在冬天裡突然有一股冰冷的水,由褲袋穿刺到內褲,冷水再從內褲流至…,這種感受實在不舒服。
當下的我已經抓狂,馬上跟對方扭打在一起,對方人高馬大,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,處在一直被挨打的情況下,我四處找尋可以反擊的「武器」,當我發現牆上有一支馬口鐵製品的澆水器 (60年前的我們是沒有塑膠製品的澆水器),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我將澆水器的出水管折斷,朝對方身上亂戳,沒多久對方突然停止扭打,我才發現對方的眼角被我的澆水器戳到,血流不止。下午第一堂,我就一直擔心會不會被老師發現我傷了同學,會不會被記過?或者被退學?後來不曉得是任課老師沒有發現還是不當一回事?從這一天開始,我就不再被任何人欺負(霸凌),也就是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。
有一次卡內基的雅陵同學在課堂上分享她的小孩被霸凌的經過,我告訴了她,我是怎麼終結被霸凌的經過,問她為什麼不告訴小孩以暴制暴,她說現在不能這樣做,只能由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來幫忙…。我始終認為:我不欺負別人,也無法忍受別人的欺負,唯一能夠終結霸凌,就是以牙還牙。校方有可能出於不想多處理以暴制暴衍生的問題,當然選擇交由「心理輔導老師」,試想如果被霸凌的小孩是輔導老師的子女,又在不同學校,小孩要交給其他學校的輔導老師來處理,又會如何處理?忍氣吞聲?讓小孩心裡有了陰影?長大沒有自信?
雅陵同學還告訴我,小孩不是只有肉體上的被霸凌,還有網路的霸凌,當下我一時沒有辦法答覆她,現在我想起來了,我曾經在Mobile01 跟人對槓,一樣招來一大堆不相識酸民的酸言酸語,看了就會讓我自己一整天的心情相當不好,後來我索性將這個討論區的帳號刪除,從此心情變得海闊天;小孩在網路被霸凌,是否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、不會被霸凌的社群媒體?